時光支流

此cp為地雷或對橘杏無愛者請繞道

從陳舊的牛皮紙袋中抽出稿紙，手指滑過微微泛黃的邊緣，對著鍵盤仔細將文字稿逐字敲出

 橘杏輕輕移動滑鼠重新審視一次，螢幕的藍光透在暗黑中顯得格外清冷，她啜口冷卻的咖啡，聽到房門口傳來一陣模糊的窸窣

橘杏揉著困倦的雙眼，抬頭發現男孩裹著棉被站在門前，只剩眼睛露出被單外

「杏...？」

轉開夜燈，她將床上的雜物挪開，拍了拍身旁空出的位置，橘耀立刻蜷著被子飛跳過來，男孩的臉貼住橘杏的肩膀露出滿足的笑容

「小耀睡不著嗎？」她手指一下一下順過他的頭髮，安慰似地輕輕拍著

「嗯...」橘耀突然收緊手臂，一個重心不穩兩人一起往床上倒：「杏還要工作？」

「剩一點點...」她翻身將男孩轉向床鋪

「不過...可以先陪小耀睡覺，沒關係」

「是在做什麼？」

看到他睜大雙眼好奇的盯著，橘杏下意識呻吟聲慘，挪出雙手搔他癢，伴著陣陣咯咯尖笑聲，橘耀鬆開緊箝的雙臂，她救回自己被勒得痠疼的脖子

「唔...」玩興一起，小傢伙不罷休，繼續巴著不放

「是做什麼...？」身下的男孩繼續執坳地問著

「寫故事，以前你聽過的...小海鷗的故事」

她輕彈了下橘耀的額頭：「還記得嗎？」

他迅速地搖了搖頭，雖然是預料中的答案，但是橘杏心裏仍掩不住失落的感覺

「沒關係...等到書印出來，再唸給小耀聽吧！」

「嗯...等小彌把書印出來...」

「小彌？」橘杏聽得一頭霧水

「小彌說過，他的工作就是幫杏印書啊！」

「你叫他小彌啊？」哈！橘杏不禁莞爾，但即刻恢復：

「那...小耀知道他是誰嗎？」

「嗯」懷中的孩子認真的點頭：「小彌說他是媽媽的弟弟」

「......」

「我還知道千代奶奶喔！」

相較於杏的沉默，橘耀像是在清點發現的寶藏似的，語調不含一絲苦悶：

「小彌說千代奶奶是他的媽媽，所以也是媽媽的媽媽...」

「杏...」

「嗯？」

「我們為什麼要搬家呢？」

「小耀討厭這裡嗎？」

男孩依舊把臉埋在頸窩，緩緩搖頭：「可是...」

「可是什麼...？」橘杏輕聲問著，但是橘耀卻一味將自己縮在她懷裡

明白他在鬧彆扭，她也無意勉強：「可是...這樣就不能一起睡了，對不對？」

感覺到男孩在懷裡重重的點頭，嘴角彎起美麗的弧線，她安靜地笑了

「...小耀小時候是住在這裡的喔！」

橘耀先是掙扎了一會兒，拼命地探頭，硬是要將自己的視線對上：「真的嗎？」

「嗯，是真的」

「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杏？」

「對，大家住在一起」

「可是...杏，我想不起來」

察覺到抱著他的手越收越緊，橘耀開始感到難受，他困惑地抬頭

「杏？好痛喔！」

「啊......對不起...」一聽到他輕微的抗議，橘杏立刻鬆開了手

「杏」

「恩...什麼事？」

「我們去找忍足叔叔，好不好？」

「小耀喜歡忍足叔叔嗎？」

「嗯，因為忍足叔叔很厲害啊！杏...我的病可以治好嗎？」

「......」過了一會，她喃喃開口：「小耀就像現在這樣也沒關係啊！」

「可是...有時候...會覺得...好害怕...」

他打了一個哈欠，往橘杏的懷裡鑽：

「因為...我不想...把杏......也...忘...了...」

（啊啊...）

輕輕擁住橘耀小小的身體，小心翼翼就怕驚擾到睡夢中的孩子

（只有你了...）

聽著小小沉穩而規律的呼吸，橘杏淡淡一笑，伸手碰觸他的臉頰，撫過脖頸...最後她悄悄地閉上眼

為什麼呢...？

明明心痛得要命，卻又覺得十分溫暖